瑞信案開啟令人戰慄先例 債權人股東憤怒

瑞士安排瑞士銀行收購瑞士信貸，開啟兩個令人戰慄的先例，其一是把一家全球系統性重要銀行的額外第一類（AT1）資本債券價值全數減記為零，其次為援引緊急法律繞過瑞信股東投票程序，引發債權人和股東的不滿。

瑞信價值約170億美元的AT1債券價值全數減為零，引發相關投資人慘賠，並且考慮採取行動。AT1債券是應急可可轉換債（Coco bonds）的一種，在金融海嘯後出現，讓銀行業者能有更多方式增加資本緩衝，利率通常較高，因為在滿足特定條件後，會轉換成股權，這次清償順序竟還低於普通股股東，違背常理。

不過，瑞信AT1債券的殖利率比同類資產都還高，一些情況下還接近10%，反映投資人可能承受的風險，因為包含一個條款，在銀行無法經營時，價值會被瑞士當局減記為零。

加州律師事務所Quinn 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日前表示，已統整「來自瑞士、美國和英國的多國律師團隊」，並已和若干瑞信AT1資本工具持有人討論關於可能能夠採取的法律行動，計劃22日召開債券人的電話會議，討論「潛在的補償途徑」。在西班牙國際銀行（Banco Santander）2017年以1歐元收購西班牙人民銀行（Banco Popular）、西班牙人民銀行的AT1債券價值也減記為零後，Quinn 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也曾代表債權人。

持有瑞信AT1債券的Axiom另類投資公司投資長David Benamou在21日表示，他將加入訴訟行列。他坦承，瑞信AT1債券的殖利率也反映了倒閉或「無法經營」的風險，但他認為這個減記行動並非現有條款所規範，因為瑞士當局實際上是在19日修法，允許當局在沒有任何限制下，把這些債券價值減記為零，畢竟在說明書中，都會有一些彈性。

不過，英國金融市場標準委員會主席Mark Yallo說，瑞士當局根據對這項減記條款的解釋做出「技術決策」，看似有理，因為這取決於對文件的法律解釋，爭議可能要上法院才能化解。

英國法律業者Stewarts則認為，瑞士當局和相關各方在做出這個決定前，可能有諮詢過法律專家，不太可能是「毫無道理的把戲」，考慮到牽動的金額，瑞士當局可能認為未來遭遇訴訟風險這個結果，還優於其他選項，畢竟之前西班牙人民銀行的AT1債券價值也曾被減記到零。

另一方面，瑞信其中一個最大股東集團表示，瑞士當局趕著在周末安排瑞信和瑞銀合併，逕行繞過瑞信股東表決程序，是史無前例地侵害股東權益，可能嚇退機構投資人。

作為退休金基金和其他持有瑞信3%~5%股權投資人的代理人顧問Ethos基金會日前表示，正在評估法律行動，批評這起倉促出售案玷汙了瑞士作為向投資人保證為法治之地的聲譽，但該機構也坦承走法院的選項目前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