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債殖利率曲線不再倒掛…美債投資人恐受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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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各方都預測美國聯準會（Fed）今年將大舉降息，由於債券殖利率與價格呈反向走勢，利率下跌，價格將漲，此種預期心理引發美債搶購潮。不料美國經濟數據強健、通膨壓力持續黏著，市場預估的今年降息次數，從年初的六到七次，如今只剩一到兩次，甚至有少數人預測Fed會持續升息，打亂了市場的如意算盤。

值此時刻，路透專欄作家葛雷拉（Francesco Guerrera）警告，萬一美債殖利率曲線不再倒掛，長債殖利率進一步飆高，投資人可能會蒙受更多虧損。

美10年期公債殖利率2022年7月來就一直低於3個月期公債殖利率。長債殖利率低於短債時，殖利率曲線會朝下，呈現倒掛，為罕見的反常現象。若不計最近，1959年來美債殖利率曲線連續倒掛50天以上，只發生過五回。這次倒掛天數已達93周，且還在持續，改寫歷史紀錄。

一般情況下，由於持有長債風險較高，投資人常會要求更高報酬，致使長債殖利率高於短債，這種時候殖利率曲線會傾斜向上。前摩根大通股票策略師莫沃特（Adrian Mowat）以Fed自1959年來的數據推算後也發現，1990年~2007年，10年期美債殖利率的中位數為5.72%，高於3個月期美債殖利率的4.56%，代表長債殖利率大多高於短債殖利率。

葛雷拉指出，殖利率曲線倒掛並非常態，要是成長、通膨、貨幣政策恢復到比較正常的狀態，有理由相信殖利率曲線回復舊觀。

另外，還有兩個因素會推升長債殖利率。首先，Fed過去15年共買入約9兆美元的公債，如今Fed持續縮表，可能會降低長債需求，打壓價格，與價格呈反向走勢的殖利率或許會攀高。再者，美國聯邦政府標售鉅額公債，以填補預算赤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估計，到2028年止，美國每年預算赤字占國內生產毛額（GDP）比重平均將達7%，較十年前提高一倍以上。債券供給大增，也不利價格，也許會推高殖利率。

長債殖利率若飆破6% 投資人年底恐虧12%

若美債殖利率曲線不再倒掛，基金經理人和政治人物恐受打擊。莫沃特的計算指出，歷史顯示，殖利率曲線未反轉時，10年期和3個月期美債殖利率的中位數利差為1.55%。Fed預測，年底官方利率將為4.6%，暗示10年期美債殖利率屆時可能升破6%。

長債殖利率竄高，將使投資人面臨高額虧損。LSEG債券計算工具顯示，若上述情境成真，交易者現在買進10年期公債，計入債息再投資後，到了年底總損失將達12%。

需要強調的是，殖利率曲線若回復正常，比較可能是短債殖利率下跌，而非長債殖利率驟升。而且債券投資人若持有到期，可以忽視持有期間的價格漲跌。

儘管如此，殖利率曲線脫離倒掛，仍有諸多影響。以散戶而言，理專常形容美債是安全資產，對即將退休的人是更是如此。不過，近期情況並非如此。三年前投資1萬美元，敲進iShares美國核心綜合債券ETF（代號AGG），現在部位價值降至9,200美元。股票雖是風險資產，但在SPDR標普500指數ETF（代號SPY）投資相同金額，如今價值13,300美元。

葛雷拉說，殖利率曲線揮別反轉，可能會讓人更加質疑持有公債的安全性，並提醒所有人，投資債券未必能高枕無憂，過程中也可能出現雲霄飛車般的激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