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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大選很重要,如果我沒贏,我不確定各位在這個國家還會有下一場選舉。」爭取再度入主白宮的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篤定獲得共和黨提名後,日前在俄亥俄州造勢活動上,更肆無忌憚發表民粹語言:「如果我再度當選,將對中國在墨西哥生產汽車徵收100%關稅,要是我選上了,這些傢伙(中國公司)別想把車子賣出去。」
3月上旬,川普在共和黨總統初選嚐到勝利滋味!首先是3月4日,川普因涉及2021年1月國會山莊暴動案,去年12月,被科羅拉多州最高法院以其觸犯《憲法》第14修正案的顛覆、反叛國家條款,名字不得出現在該州總統初選選票上,將使川普失去參選總統資格。
不過,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駁回科羅拉多州最高法院判決,等於幫川普參選總統的合法性,打開死結,也宣告其他各州不能以《憲法》第14修正案為由,阻止川普參加初選。
確定了 拜登再度對決川普
隨後的3月5日星期二,因全美15州及海外領地美屬薩摩亞舉行共和黨初選投票,被視為「超級星期二」(Super Tuesday),有了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認證初選資格的川普勢如破竹,拿下14個州黨代表票,迫使對手美國前駐聯合國大使海利(Nikki Haley)退出初選;隔週3月12日在喬治亞、密西西比、華盛頓三州初選,川普順利拿到1,228票,超過提名門檻,篤定獲得黨內提名。
同一天,爭取連任的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因現任優勢,在黨內幾乎沒有競爭者,每一州的初選都輕鬆過關,累計獲得2,099張黨代表票,跨過民主黨的提名門檻,成為民主黨準總統候選人。
不過,拜登在民主黨初選過程,面臨黨內自由派運動人士不滿其處理以哈戰爭,偏向支持以色列的作法,紛紛投下「不表態」(uncommitted)選票,表達抗議。這將是拜登在後續選舉中的一大警訊。
儘管共和黨、民主黨將分別在7月、8月分別舉行全國黨代表大會,才完成正式提名總統候選人程序,但暌違四年後,川普、拜登的二次總統對決,現在已成定局。根據美國多家媒體近期的民調結果,川普支持度都超越拜登,這也讓川普在選戰中的發言益發狂妄,甚至連「如果我沒當選,整個國家會遭到血洗(bloodbath)」的激烈語言都出現,令人惴惴不安。
官司纏身 川普未必能選到最後
然而,距離11月5日投票,還有8個月時間,川普穩贏了嗎?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所長李大中認為,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認定川普有初選的資格,讓川普吃了一顆定心丸,但川普還有好幾個案件纏身,「(勝選)目前還是有不小的變數,」
李大中分析,川普被起訴的案子,包括封口費案、非法持有機密文件案、顛覆選舉案、商業詐欺案等,都已進入司法審理過程,問題是,「川普目前所碰到的事情,幾乎是史無前例,沒有人能百分之百保證川普在競選過程會不會被判有罪而且入獄。尤其,牽涉到憲法層面的攻防,川普陣營為了讓選舉走到最後,對法律一定有完備的沙盤推演。」
以川普被控顛覆選舉案為例,美國華府聯邦巡迴上訴法院2月初已判決裁定川普不再享有免於被起訴的總統豁免權。李大中說,「未來幾個月的競選過程中,川普若被以叛亂罪起訴,是否能再繼續參選,美國《憲法》對此並未明文規定,假設最後法院判決有罪,對川普還是比較不利,一定會對選情造成困擾。」
「拜登和川普都已跨過提名門檻,角逐下任總統,但誰當選還有很多的疑慮,在投票之前還有很多的變數。」前駐美大使高碩泰在一場座談會上也質疑,拜登已年過80歲,川普也有多起訴訟纏身,如果兩人之一,在選舉投票前,「因故」或「因案」無法選舉,「誰是下一個?都是美國很多選民心中的疑慮。」
高碩泰表示,從強弱危機(SWOT)分析,拜登和川普的人格特質、領導風格,以及政見都是南轅北轍,這也讓許多美國民眾非常憂心,而且必須很痛苦的在兩個80歲上下的老人之間做選擇。除了美國選民,整個國際社會現在也是「挫嘞等」,開始焦慮和觀望。
高碩泰駐美期間,正是川普執政階段,他觀察,川普的民粹主義、孤立主義、功利主義、保護主義等政策思想,顛覆大家對美國政局及民主路線發展的認知,對台灣或國際,都是很大的挑戰。
「至於拜登是傳統自由派,中間偏左,走溫和路線,但年紀偏高,健康一直是大家關心的議題,再加上美國和墨西哥的邊境安全、非法移民問題,甚至以哈戰爭,這些相關的議題,很可能是壓倒拜登選舉的最後一根稻草。」高碩泰直言。
民調參考用 川普贏面大?
台新金控(2887)首席經濟學家李鎮宇則指出,現在預測川普選上還太早,過去的經驗是等民主、共和兩黨各自提名完之後,7月到11月的民調才比較準確,「尤其,目前民調其實有一些都是西瓜效應,大勢還未底定。」
東海大學政治系教授沈有忠也認為,目前美國總統民調「只能參考用」,其實拜登﹑川普兩個人支持度非常接近,大都在誤差值5%上下,「這其實是一個很容易逆轉的數字,尤其是獨立選民,如果真的投票率比較高,再加上美國是特殊的選舉人團制度,5%的差距在一夕之間逆轉,非常有可能。」
李鎮宇說,川普這次回鍋參選總統有幾個弱點,其一,他已經不是政治素人,「上次選舉,川普以政治素人身分參選,大家對他會有很大的期待,但他已經當過4年總統,「現在選民會檢視他過去的行為。」
其二,川普這次在獨立選的支持度特別低,李鎮宇提醒,如果川普在取得共和黨正式提名為候選人之後,沒有快速的往中間靠攏,取得獨立選民的支持,不見得會贏,「7月之後或許是一個比較容易看清楚的時間和結果。」
其三,李鎮宇表示,現在共和黨應該是史上最團結的共和黨,因為討厭川普的人都走光了,「但若一個政黨裡只剩下最極端的一群,也許每次站出來讓外界感覺聲勢浩大,卻隱藏很大的風險」。以這次共和黨登記投票的選民而言,人數沒有四年前多,這反映出川普改變了整個共和黨投票的行為,「塑造了一群對他非常死忠的選民,只是這些選民一直在旁邊搖旗吶喊,聲勢看似很高,對整體選民來說,未必是多數。」
另一方面,拜登的連任之路,依然崎嶇。李大中分析,今年美國的經濟形勢比去年好轉一些,也許有助提升拜登的選情,不過,移民問題是現任者的「包袱」,儘管拜登在上一次競選時,對處理非法移民議題採取比較人道主義的精神,和川普南轅北轍,但過去幾年,大量非法移民進入美國境內,直接衝擊人民的生活,此刻連民主黨的支持者也未必接納移民,「當共和黨支持者在移民議題上凝聚強烈的投票意願,民主黨支持者卻出現分散的局面,這一點對拜登不利。」
持續二年仍未結束的烏俄戰爭,也是拜登在選戰中,尾大不掉的問題。李大中說,烏俄戰爭至今仍看不到結果,無論是去年的春季大反攻、夏季大反攻,烏克蘭的戰況都不如人意,進展有限,處於越來越處於不利的地位,讓美國選民從一開始對俄羅斯憤慨、同情烏克蘭,到現在已沒有強烈感覺,甚至美國國會遲遲不通過援助烏克蘭的預算,反映出美國選民已有不同的想法,都會影響拜登的支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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