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歲婆婆患口腔癌，數月後腫瘤消失...日本癌症治療進化：什麼是BNCT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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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作用也很小，接受治療就可以」。居住在兵庫縣的佐佐木加世子（假名，70多歲）2019年被診斷為口腔癌。她沒有做手術切除，僅接受了抗癌藥物治療，但之後又復發，連吃飯都困難。在身體狀況惡化的情況下，主治醫生推薦的是「硼中子俘獲療法（BNCT）」。

2022年1月，在關西BNCT共同醫療中心（大阪府高槻市）接受治療時，腫瘤2∼3個月就消失了。後來沒有復發，佐佐木定期去醫院，持續進行觀察。食慾也恢復，她微笑著説：「一直努力做康復和步行，以恢復體力」。

BNCT是走在世界最前沿的日本推出的粒子束治療技術。利用癌細胞吸收硼的性質，通過硼與中子的核反應來破壞癌細胞。治療僅需不到1個小時，基本上1次就行。

由於效果好、患者負擔輕，作為僅次於傳統手術、放射線、抗癌藥、免疫療法的癌症治療「第5選項」備受關注。近年來，美國、英國及阿根廷等各國都在推進開發，日本的系統還確定將被引入中國。

但實現BNCT實用化的道路並不平坦。BNCT最初為了生成中子，使用的是反應爐。反應爐的使用以核物理學等為主，日本大阪醫科藥科大學BNCT共同臨床研究所所長小野公二回憶說：「（可用於醫用的時間）1年只有4∼5天。預算也有限，物理學者、醫生及企業研究者每天都潛心研究」。

美國在1950年代開始研究BNCT，京都大學在1970年代開始研究。小野公二1991年在京都大學接手研究，但「一直沒有取得成果」。

轉機出現於2001年。大阪大學接到聯絡説：「有位束手無策的癌症患者」。患者切除了耳朵附近的腫瘤，實施了放射治療，但又復發了。也沒有有效的抗癌藥物。「沒有什麼辦法嗎？」。小野加快了BNCT的使用手續。

照射粒子束後，腫瘤眼見著縮小了。患者恢復到能過日常生活的狀態。這個案例在國際學會上公佈，諮詢紛至沓來。

小野公二希望作為很多患者都能使用的醫療器械實現BNCT的實用化。但日本厚生勞動省的回答是「不行」。理由是反應爐不能作為醫療器械獲得批准。

此時想到的方案是使用加速器代替反應爐。小野公二與住友重機械工業聯絡，從2007年開始共同研究。2020年在全世界首次獲得藥事批准。現在在大阪府和福島縣2個地方可以接受適用保險的治療。

小野公二瞄準的是下一步。「如果提高輸出功率，可以縮短照射時間」、「通過改善藥劑，是否可以減輕副作用」。為了減輕患者負擔，他想了各種辦法。

在癌症治療技術迅速發展的背景下，仍有不變的課題，那就是讓患者兼顧治療和工作。日本厚生勞動省公佈的「全國癌症登記」（2019年）數據顯示，1年內罹患癌症的患者有大約100萬人。其中大約4分之1在20∼64歲。據日本國立癌症研究中心介紹，有工作的癌症患者約5成暫時停職或停業，約2成被迫辭職或停止經營。

大幅擴充制度以支持兼顧治療和工作的企業是伊藤忠商事。員工無需自費即可接受保險以外的先進醫療，即使員工死亡企業也補貼孩子的教育費直到研究生畢業。岡藤正廣會長説：「工作單位就是寄託人生的地方。要成為不僅注重業績，也關注員工健康的平衡企業」。

這源於岡藤2017年收到的正與癌症做鬥爭的員工的郵件。這名員工對暫時停職制度等表達了謝意，並説：「伊藤忠是最好的公司」。不過，幾週後，這名員工就去世了。

「員工得了癌症之後，就像自己家人在與疾病抗爭一樣對待」。岡藤給全體員工發送信息，擴充了幫扶制度。現在，伊藤忠商事每年有大約10名員工使用該制度。「我不知道何時會怎樣。大家，明天可能就會輪到你我」。這是岡藤的真實想法。

癌症被稱為不治之症。隨著技術進步，治療已大大改變。本次的連載文章將追蹤研究機構、企業及患者的最新動向。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高田倫志、草鹽拓郎、高城裕太、齋藤萌、滿武里奈、藤井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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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癌症治療進化（1）「第5選項」由日本走向世界